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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芝狠折辱元祿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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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芝狠折辱元祿安

“沒召來魂魄,說明什麽?”羅定春問。

“說明有人盜生魂呀!”清亦一臉忿忿不平:“也不知道是哪些妖魔鬼怪在暗地裏作法使壞。”

“這件事太大,我們也沒有頭緒。”

他撐著下巴,一臉茫然:“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麽呢?生魂的作用太大太多,我們根本就查不出來。”

不知何時出了太陽,薛芝聚精會神地聽著薛呈說話,直至肚子咕咕叫,被薛呈提醒後,她才反應過來。

“先吃飯吧。”薛呈笑了笑:“才剛我便想提醒你來著,但見你實在認真,我也不忍中斷。”

薛芝喝了口茶,回想起方才薛呈對她傳授的技法術法,不由對著他豎起大拇指:“叔父懂得真多。”

薛呈起身來,摸了摸她的發頂:“走吧,去吃飯吧。”

薛芝走在後邊兒,她看著薛呈的背影,不由出神。她跟這位叔父其實並不熟悉,腦海中僅存幼時的幾段記憶。

薛呈年少時,喜歡帶著年幼的薛芝出去玩,每每回家晚了,便會被薛太傅責罰。

那時的薛呈,好像和現在的性子,大相徑庭。

薛芝腦海中的薛呈,吊兒郎當,又有些放蕩不羈,行事從來憑自己的心情,離經叛道,壓根兒就不是按部就班、過安穩日子的人。所以薛芝知道他竟然去做道士的時候,心裏還是十分驚詫的。

她回過神來,看著前邊兒的薛呈,暗忖:叔父說不定是經歷了很多,所以才會移了性子。

一行四人去了山腳下吃午飯。

“這店裏空蕩蕩的。”清亦嘆了口氣:“大家都在歡歡喜喜過年,就咱們幾個在這兒坐著吃冷飯。”

他這話才說完,店小二便上了一盆香噴噴的紅燒大肘子,他唰的一下眼睛就亮了,也不抱怨了,也不嘆氣了。

待吃完飯,薛芝看向薛呈,朝他眨眨眼:“今日明呈法師所授術法,令我受益匪淺,他日必定登門致謝。”

薛呈看了一眼羅定春,笑:“羅夫人言重了。”

薛芝同羅定春上了回府的馬車,清亦站在薛呈身旁,他看著馬車駛遠,撓撓頭:“怎麽感覺怪怪的?”

薛呈收回目光,他看向另一條小道,斂了神色:“走吧。”

馬車裏,薛芝遞給羅定春一個香囊,叮囑道:“帶上這個,鬼就不會上你的身。”

羅定春接過,問她:“那你怎麽辦?”

薛芝自然道:“我自有法子。”

茅草屋中,薛呈說:“這香囊掛身上,鬼便不敢上身。至於你,不必帶香囊,只因康敏這具軀殼裏已經有了一個鬼魂,別的鬼魂進不來,你且放心就是。”

羅定春將香囊掛在腰間,擡頭欲張口說什麽,薛芝便挨了過去,伸出手將他的香囊解開,重新掛上,嘴裏嘟囔:“你這怎麽一點也不重視,香囊要掛得結實一點,萬一被蹭掉了怎麽辦?那我屆時面對被鬼上身的你該如何是好?難道我要一劍刺過去?”

“彎彎不會。”羅定春笑著摟過她,伸手在她光滑白嫩的臉頰上刮了刮,又低頭在她唇瓣上親了兩口:“你不會。”

薛芝嬌哼一聲,她伸手抵著他的嘴,得意道:“那可說不定,若屆時你惹惱了我,管你是誰,我定是會一劍刺過去,刺個對穿才好!”

羅定春捉著她的手腕,在她指尖上落下密密的吻,灼熱又親昵。

薛芝覺得很是別扭,她將手抽了回來,又別過身子去,拍了拍腰間的手:“眼下局勢緊張,你別與我鬧。”

羅定春放開了她,正色問:“如今你可有了頭緒?元祿安該怎樣處置?”

薛芝:“元祿安此人如何?你與我說說。”

“他是元家庶出,是元應安的庶兄,早年間不受寵,後面因胞妹嫁得好,他便沾了光,使了點小聰明站在眾人面前,得以出頭,如今在元家,尚是個說得上話的人。”

薛芝點點頭,她撥了撥髻上的流蘇穗子,再問:“他可有什麽心結?或是有郁結、不得志之類的?”

羅定春仔細想想,旋即頷首:“他母親。”

侍從拉著一車的沙袋,在眾目睽睽之下運進了校場,而沙袋裏邊兒,便藏著元祿安。

薛芝進了校場,她忽然想到了什麽,轉頭問羅定春:“今個兒是年初一,咱們久不歸府,會不會有什麽?”

羅定春卻說:“不礙事。”

薛芝覺得奇怪,過年不歸家居然不礙事?

她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元祿安,很快便將羅定春的事拋之腦後,她看向小蠻:“將他弄醒。”

這空隙,她在屋子裏的隱秘處貼了一個符咒,能阻止鬼魂闖入。如今她得了薛呈給她的一大沓符咒,心裏別提多得意了。

小蠻灌下元祿安一碗湯藥,又潑了他一盆水,他驚叫一聲,醒了過來。

仆從退下,昏暗的屋中只剩三人。

薛芝看著狼狽不堪的元祿安,笑著在他面前蹲下:“怎麽樣?滋味不好受吧?有沒有什麽想說的?”

元祿安目光陰沈地盯著她,不說話。

薛芝沒有搭理他,摸著下巴自言自語:“你去北神苑做什麽?北神苑可不是你這身份的人該去的地方。”

元祿安嗤笑:“那你不是也去了?”

薛芝:“我那是去甕中捉鱉的呀!”

元祿安狠狠瞪了她一眼,不說話了。

“你應該是想去看看,羅定春到底有沒有將我說服,不再插手查案一事,對嗎?卻沒想到,我反手將你給捆了。”

元祿安閉上眼,不看她,不接話。

薛芝慢悠悠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刀,她放在手裏把玩,低著頭,漫不經心:“我這個人,沒什麽耐性,你若是不配合,那我也沒有辦法咯。”

元祿安依舊閉著眼,只是眼皮顫得厲害。

羅定春站在一旁,氣定神閑地看著。

薛芝拿起小刀,在元祿安臉前晃悠:“你真不配合?”

這話剛落下,她便手執小刀,狠狠插進元祿安的大腿,元祿安悶哼一聲,臉色煞白,額上有大顆大顆的汗,他硬是一聲都沒有吭。

薛芝歪著腦袋看他:“真能忍哦。”

下一刻,她握著小刀,笑嘻嘻地在元祿安的手掌周圍比劃:“你人長得醜,手倒是生得很不錯,骨節分明,白皙幹凈,一看就是讀書人的手。”

一旁,羅定春垂眸,看了看自己的手。同樣骨節分明,幹凈白皙。

元祿安睜開眼,眼裏滿是狠厲之色:“你今日若不殺我,他日,我定是會百般報覆。”

薛芝納悶:“我什麽時候說不殺你了?”

她低著頭,哼著歌兒,心情不錯的樣子。

元祿安看著她嬌艷的眉眼:“要殺要剮隨你便!磨磨蹭蹭作甚?等我做了鬼,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!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薛芝比劃把玩著小刀,十分敷衍。

元祿安氣得要死。

“這根手指不錯。”薛芝將小刀對著他的無名指,十分滿意:“形狀不錯,指甲也挺圓潤飽滿。”

倏地,她將小刀刀尖對準元祿安無名指的指甲蓋,轉動刀柄。

元祿安頓時冷汗涔涔,很快指尖傳來鉆心的痛意,他親眼看見指尖有殷紅的血流出。刀柄在左右轉來轉去,刀尖也在來回轉動。

“唔——”元祿安死死壓抑著痛意,咬著牙根,雙目猩紅。

薛芝歪著腦袋,看著刀尖將他的指甲蓋戳破,接著慢慢鉆進了他的指甲血肉,最後碰到了堅硬的東西。

她有些無聊的收了手:“這麽快就鉆到地上了。”

“接下來是哪裏呢?”她饒有興致的笑著,看著刀尖沾上的血跡,往元祿安的臉上戳了戳:“你的血真臟。”

“臟?”元祿安即便是處於劣勢,一張嘴卻絲毫不肯認輸:“你這樣的女子,惡毒心腸,歹毒手段,簡直天理難容。”

薛芝嘟著嘴看他:“下一個地方是哪兒呢?”

元祿安太陽穴跳了跳,薛芝這樣,令他有股抓狂的感覺。

帶血的刀尖擡起他的下巴,他被迫擡起了頭,對上了薛芝的眼睛。

“你這眼睛挺好看的。”薛芝嘴角一翹,頰邊便有深深的酒靨出現,襯得她嬌憨靈動。而她眼底閃著的惡劣的笑意,卻凸顯出她的心思:“都說男子像母親,那你的眼睛,該是和你母親一模一樣罷?”

元祿安臉色一僵。

“我聽說過你母親。”薛芝繼續說:“你母親在你九歲的時候,被主母生生勒死了,就在你面前。”

“閉嘴!”元祿安整個人都變得十分狂躁:“你要殺我就盡快!說那麽多做什麽!”

薛芝再度擡起手裏的小刀,這回,刀尖對準的,是他的眼睛。

“你眼睛真好看。”她微微一笑:“跟你母親的眼睛,一模一樣。”

元祿安似是想到了什麽,渾身發抖,情緒激動:“滾開!滾開!”

“別呀。”薛芝將刀尖往前挪了一寸:“你準備好了沒有?就要開始嘍。”

“滾開!”元祿安面容扭曲,他目光觸及到一旁的羅定春,神色變得癲狂:“羅定春!你喜歡多年的薛芝竟然是個心思歹毒的毒婦!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惡心嗎!”

薛芝一楞,有些愕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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